每年一度的我们院的七人小场足球赛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开了,作为去年的亚军队成员,我们班有很多的理由可以很轻松的从小组赛里出现。而实际上场面上出现的状况是如此的糟糕,甚至足球对于我的魅力也正一天天的淡去。我们第一场比赛是我先进的球,连进球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消逝就被对手给把比分扳平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到他们门前,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伐公式化的跑动,我清楚,我们都积累得足够的火气只等待着发泄。
班长对于一个班级的影响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个个性与嚣张并存的班长对我们班级的影响是偏激与火暴,当大一班长冲进足球场地内闹事的时候,我们班所有在场上的队员就冲了上去。理所当然的我也冲了上去,不过我只是最后一个上去的。把那个大一的小孩踹倒在地一圈人围着一顿乱打,我没有丝毫打架带来的兴奋和快感,只有一丝丝烦躁和悲哀。
可能借着打架的兴奋和冲动吧,我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疯狂的跑动,疯狂的进球,疯狂的进行着本就疯狂着的行为。我不知道那些大一的孩子们是怎么看我们的,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们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高年级然后欺负人的一帮垃圾,也许在他们眼中这个学校是如此的黑暗让他们难过得想哭。
下午的时候我们被大一另一个班的小孩们给逼平了,整场比赛就是他们在开大脚,然后我们去捡球,传到前场又被他们一脚开出我们的底线。我头一次觉得足球是如此的无趣,也许当一切东西被冠以功利的色彩都会如此的消极和无趣,只为了结果而追求又如何体会到过程的快乐呢?
赢掉了大四联队以后,我们早早的回到寝室,梳洗打扮准备跟老师出去吃饭。只所以跟老师吃饭,是因为大一挨打的班长将我们告到了保卫处,立了案,而我们不得不进行着我曾深恶痛绝的卑鄙勾当。老师跟我们一起喝酒,了解了一下情况,坐了没多久就先走了。剩下的我们一大帮人继续在包间里喝酒,我不知道自己喝了有多少,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下灌,为了逝去的单纯年代,为了自己的龌龊失败。
第二天起来,头疼得要死,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去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老师把我们几个叫到了辅导组,让我们去西校区跟大一的小孩当面对质。到了以后就看到大一的那个小孩一脸愤怒的盯着我们,然后一边哽咽的陈诉着我们的种种罪状。我刚开始还挺愧疚的,但听着听着我就差点乐出来,他把我们说成了具有团伙性质的非法组织。我们只是在足球场上的冲动,只不过这份冲动在我们这个年纪来看显得是这样的突兀和不协调。
没过多久小孩的父母和他大哥来了,一进屋他大哥就用一种极其狠毒的眼神盯着我,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微微的冷笑。我知道我这个人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桀骜,有那么一点嚣张,甚至说有那么一点欠揍,但我从来不会向威胁我的人低头,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们在屋外面等候老师和他家长调解的消息,没多久小孩的大哥走了出来,一脸愤怒的盯着我,问是谁动手打他弟弟的,我仍然斜着眼睛看他,还是那么淡淡的冷笑。他一脚冲我的下阴踹来,我用手背挡住了,皮鞋的后跟刮得我手生疼,我被我们班同学给拉开了,仍然那么冷冷的盯着他,他叫嚣着让我等着,要找人报复我,找人收拾我,我听着他那底气不足微微颤抖的叫喊声,冷冷的想,到底是谁被谁踹了呢?至于如此的害怕吗?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老师和家长似乎都很满意处理的过程和结果,结果就是我们请那个大一的小孩吃一顿饭然后赔礼道歉。小孩的大哥过来故做亲热的拍着我的肩膀,跟我道歉,让我以后多照顾照顾他的弟弟。我垂下眼睑,轻声的应着,我不敢抬起头,生怕我会对这个几分钟前还因为愤怒而扭曲现在却满是谄媚笑容的面孔狠狠的砸下一拳。
就这么过去吧,为了成熟的悲哀和不合年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