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优雅的人吗?不完全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浪漫的情调。在这个浪漫的调调里有那么一种浓郁的寂寞,然后在寂寞的哀伤里一点点优雅的品味着。
临考试的前一天我怎么也看不进去书,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积分,微积分,导数,行列式和收敛半径。我怎么也不明白薄薄的一本复变可以涵盖如此多的内容,把书撇到一旁,心想能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在寝室了抽了整整半包烟,止不住的咳嗽带着肺里一点点疼痛的痉挛缓缓而出。
跑出去上网就是把现场舞曲的串烧打开,合着音乐轻轻的摇头,QQ上晃动着的头像显得如此的陌生和冷漠。懒得去理,也不想去理。
全部考完的时候一点解脱的快感都没有,只想快一点 再快一点的回到家中,回到温暖的给我幸福和喜悦的家,那儿有爸爸妈妈奶奶和弟弟。
于是着急忙慌的收拾好行囊,只希望归家的旅程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到来。
好不容易坐上火车,看看已经暗下的天空和火车上拥挤的人群,空气仿佛一点点被抽离,如此喧哗的人群竟然离我是这样的遥远。我就在这个人声鼎沸的角落里坐着,就这么坐到吉林,又从吉林站到蛟河,再从蛟河坐到延吉。疲倦和无聊的我靠在车窗上,听着身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坐的这趟火车是长春到延吉的所有火车当中最慢的一趟,同样也是最冷的一趟。在车厢节里抽烟,头一次觉得抽烟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香烟和着冷空气一丝一丝的进入,再从肺里一丝一丝的冒出来。本就止不住的咳嗽就像得到了某种鼓励一样,热闹的搅和着我的痛神经。
到延吉的时候是凌晨5点20,拉着箱子出了站台,抬头一看,熟悉的街道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一大帮出租车司机跟拉皮条的一样暧昧的蹭到你跟前,问你要不要坐车,整个市区全部5元钱。我嫌恶的摆摆手,让他们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快到家的时候又从大道边上冲出一帮大娘,拉着我问我要不要住店,我诚惶诚恐的解释自己是本市的,生怕她们把我的大皮箱给抢跑。这一切都是为了生计,不然谁又会愿意在这个冰冷的凌晨里离开温暖的被窝呢?生活的苦难啊,扼杀了多少的优雅呢?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老妈蹦蹦达达的出来了,看见她心中最挂念的儿子回来,她应该是最最开心的吧,我努力的冲她挤出我最夸张的笑容,可我还是没有一丁点回到家中的喜悦,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我几个月以来最盼望的事情实现的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真的那么盼望过吗?
在家里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萎靡的带着睡意洗了个温水澡,给弟弟打电话一起去喝酒。还是我们两个人,还是在那个熟悉的5元店,还是那些固定的菜,就着还是的啤酒和香烟,我俩一瓶接一瓶的灌着。弟弟是我最重要的人吧,在这个和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的身上我却有着最深的感情,看着他就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我,同样优雅并寂寞的男人。
弟弟的妈妈因为类风湿住到了上海的医院,弟弟的爸爸要在那里护理,弟弟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呆在家中直到我回到延吉。我把弟弟领到我家,陪着我爸三个人一起喝酒。唯一的遗憾是,家里人不让抽烟。因为在妈**概念当中,抽烟是一种自杀的行为。而实际上,这确实一种自杀的行为,我只是非常迷恋它的那种感觉,优雅的拿起一支香烟,轻轻的吸一口,在烟雾还没有离开口腔之前全部的吸入到肺里,然后肺里就传来一种带着灼热的、诱人的浪漫感觉,深深的吐一口气,闭上眼睛,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享受呢?
实际上弟弟跟我在一起总是做着无聊的事,比如一起打反恐,一起玩泡泡堂,一起勾引小姑娘聊天,一起埋汰人,可就这么些无聊的事情拼织在一起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吧,简单得必须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才能体会到,而不是谁的女朋友温馨的为谁做着家务,躺在谁的身边轻轻的梦呓。
曾经特别喜欢陶吉吉的歌,像抽风一样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聆听,在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伴奏里轻轻的跟着和。流行音乐也想漂亮女人一样初见时十分迷人,等到你完全了解它(她)之后剩下的只有厌倦。
回家以后最喜欢听的歌是Jay的《东风破》和un的《礼物》,就这么两首歌放在winamp里,唱完汉语唱韩语,伤感的听着,伤感的歌。
漂亮的女人有时就像毒酒,当你浅尝辄止的时候,让人抓狂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你,勾引着你在享受的时候死亡,心的死亡。晚上上网的时候碰见了远在日本的她,在东京那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孤单着的她。在开启着视频的摄相头里的她,依然是那么的妖娆,只不过她只是为了别人而妩媚。因为女人而伤感的男人是个懦夫,因为女人带给你的种种而伤感的人是个花痴,我不是懦夫也不是花痴,我只是为了逝去的未曾拥有过的遗憾而伤感。不停的用QQ里的抓图给她拍照片,看着花一样绽放着美丽的她,如此的陌生和遥远呢?
仍然在听着《礼物》,两个因为女人而哭泣的男人啊,唱出的歌曲又是如此的动听呢。懦夫也可以唱出如此美丽的歌吗?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懦弱可以诠释好如此深的伤感吧。
更改了从我拥有QQ四年来一直沿用的网名,换成了“优雅的寂寞”。
优雅并寂寞着,只不过是我和弟弟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