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了一宿的广播,听交通文艺台八周年台庆的特别节目。慧风和王阔做主持,然后邀请各个新闻综艺的dj们出场谈谈自己过去的故事。大家不做自己节目的时候似乎很放松,一个个的很会那么幽上一默,逗大家开心一笑。可等到综艺节目的那帮dj特别是清谈类的dj出场的时候,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正经说话,跟得了话痨似的自己说自己的,听着我头都大了。幸亏持续时间不长,不然我估计我得把我的收音机给撇了。
节目结束以后我就睡不着觉,慢慢的就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在d厅里跟着龙泽哥学dj和mc的那段经历。那时候真是年轻,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每天白天装作像个好学生似的听课,到了晚上就从寝室里跳到外面,跟容峰、国力一起到龙泽大哥的场子里跟他学搓盘、喊麦。有时候周末白天会去他家跟他学烧碟,学8拍,还有那些比较pop的绕口令。
当时的理想特别简单,从没想过大学一类的东西,只想着能跟龙泽哥一样做个好dj,一个月挣上万八千块钱,每天散场以后开着自己的车出去兜风,高兴的时候就在街边儿停下来跳上那么一段儿。他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人长得帅,舞跳得棒,喊麦喊得让人热血澎湃。
偶尔几次龙泽哥会让我替他喊上几段曲子,几个人当中感觉他最欣赏的就是我。他说我很谦虚,也很有天赋,如果坚持练下去,一定会是个很好的mc。当时的感觉就是骄傲,被自己的偶像夸奖赏识确实是一件兴奋的事。有的时候领舞的姐姐们会跳到台子里面逗着我开心,我是整个那一帮人最小的一个,梳着乖乖的学生头,每到她们逗我的时候我就像一个腼腆的小姑娘,脸红红的我只能喊些乱七八糟的绕口令。那时候的我纯得跟一张白纸似的,没人想着去带坏我,磕摇头丸的时候也让我到一边喝酒去。我真的特别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比起学校里那些骄傲的好学生们,他们要真实得多得多。
整个高三我就泡在那个场子里,偶尔喝酒,偶尔打架,偶尔跟着领舞姐姐在台上一起扭上一段儿。龙泽哥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做一个最炫的dj,每天和着汉语韩语的remix跳啊叫啊。龙泽哥说我没出息,我总是回应他一个傻笑。
后来我还是没有做上dj,为了父母亲我又回到高中里再读了一个高三。总跟我在一起的容峰去了大连的民办大学,国力去了北京的民办,金风国去了日本。我们这帮最铁的上汉校的朝族哥们儿们就这么散了。我一直不想承认我们仅仅只是酒肉朋友,可在我考上大学以后,他们总是带着各种托词躲得我远远的。我想是自尊心在作怪吧,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年轻时代了。
在高中重读的那一年没再去找龙泽哥,高考以后去见了他一次。他知道我考上大学以后,让我带几个朋友在他的场子里好好的玩了那么一个晚上。他叮嘱我好好学习,到长春以后不要再去场子里玩了,那是个容易让人遗忘的地方,对谁都一样。
如今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我没有曾经那些朋友的任何消息。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再见到龙泽大哥,听说他去了韩国,他以前的场子也变得物是人非。偶尔领着几个朋友去那里放松一下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帮延大艺校的漂亮姑娘们跟着几个洋鬼子去那里瞎叫唤,再不就是一群跟我当年那么大的小家伙儿们穿得西装革履的装成黑社会的小弟们摆造型。我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再也找不到失去的感觉,只成了过去的一些回忆。